Page 21 - 中国药房（网络版）2024年1期

2024 年 2 月 第 1 期 夏也：了忽焉——诗与药 17

公元196年。寡言的汉献帝

从棉套中人、木套中人，

成为铁套中人……

他抵御危机的唯一方法是装聋作哑。

失眠，就开窗

吮吸春风中汹涌的花香
记得谯城养蜂人曾告之一个秘密：

在蜂针的连续凿击之下

一株柔弱白豌豆花儿

会裂变成四万万个悬浮的粒子

………

四万万匹隐蔽的纸马和

一种模糊的运气……至暗时刻，

一个弱者的哭泣也能抵达生命意志的深处。

他忽地寄望于若有若无这些花香的粒子
只要有一粒不灭，就必有一双

后世的手在风中神秘挖掘着她____

而历史依然是，

无形人穿无形衣。

他忍不住在

砖上刻下“了忽焉”三个字来放大这种恍惚

………
就是这样的文字，组成了一组 300多行长诗，文华诗意动京城，招惹一票大咖探讨：这是什

么样的诗，到底在诉说什么？最先发言的是欧阳江河教授，他用很长篇幅论证了一个关键词：

决定。他说这是陈先发的一个决定。就像“荆轲刺秦”是一个决定，无论成功或失败，他都会

死，死就是荆轲的决定。所谓“风萧萧兮易水寒，壮士一去兮不复还”。北岛的《回答》是一个决

定，他要揭露世象：“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，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。……我不相信天是蓝

的；我不相信雷的回声；我不相信梦是假的；我不相信死无报应。……”欧阳老师甚至辨析，坐

在身边的陈先发是不是陈先发，那些烧墓砖的窑工是不是真的逝去，或者肉身不在，其幽灵或

许在跟陈先发对话，纠缠不清。甚至给出“时间是不存在的”这一文科学者的理科论断。欧阳